第二十四章 煙鎖澗壁遠寒松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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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煙鎖澗壁遠寒松（二）
隨著尹遠霽走過熱鬧的街道，慢慢避開熱鬧人群地轉入了一條小巷。
沈長瑜尾隨在尹遠霽身後發現他一入小巷後神情就大不一樣，不同於方才與薛海軒相鬥時的淡然寧靜，此時那張面孔倒更像是驚碎的夜色，有些寂寥與憂傷。
長瑜自然是看到了那個背對著尹遠霽的背影，微微隱了隱身子，只聽到一陣對話。
“事情辦好了？”一個聲音冷冷地問道。
“好了，薛海軒輸了。”長瑜聽出是尹遠霽的聲音，微微凝住了眉。
“那好，明天是”
“我不想再做了。”尹遠霽說道。
“不做了？”那個聲音倒是有些諷刺道：“這是你能做主的事嗎？難道你忘了誰還在等你。”
“你·····”尹遠霽明顯是有把柄在那人手中，長瑜聽得出那話裏的不甘與羞愧，看來與薛海軒比賽並不是他想做的。。
“明天是刑部尚書的兒子杜睿。”
半響，長瑜才聽到尹遠霽的回答“好。”
長瑜微一提氣就避開轉身走出小巷的尹遠霽，待他走過後，才又跟隨著他。
她倒是想要知道這樣一個心性高的人倒是為什麽而被人控制，以至於這樣不心甘地做不願意做的事。
而尹遠霽的麻煩似乎比她想象地還要多一點，看著被幾個打手包圍的尹遠霽，他倒是沒有流露出半分的恐懼。
“你是尹遠霽？”領頭的打手問道。
“是。”清朗而簡潔地回答倒是讓問話的人一楞。
“那我們就沒有找錯人，給我上。”領頭的打手一揮手，就只見三四個打手一擁而上。
而長瑜站在隱蔽的一處，倒是驚奇那尹遠霽是不會還手還是甘願被打，竟然就站在那裏，不躲也不閃。
長瑜微微一搖頭，提氣從一旁飛到尹遠霽身旁。
尹遠霽有些驚奇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長瑜，還沒有等到他開口，長瑜就伸手制住了領頭的打手。
“啊··啊···痛，”
剩下的幾人看著老大被長瑜擰住手，都不敢再動，其中一個有些懼怕長瑜一般地開口道：“放了我們老大，要不然····。”
“要不然怎樣？”長瑜挑了挑眉淡淡道:：“既然你老大在我手裏，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長瑜一邊說著，一邊故意加重了扭住打手的力氣，果然就聽到了想要的回答：“俠士饒命，我等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”
長瑜滿意地一笑道：“誰派你們來的？”
“是孟公子，城東孟員外的公子。”領頭打手趕緊回答道。
長瑜自然是註意到尹遠霽在聽到這個名字時沒有絲毫的驚訝，看來他應該知道此人是誰，不過她不知道，所以還得問一句：“那你們可知道為什麽孟公子讓你們來攔截尹遠霽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”一名大手說道：“是他上次贏了孟公子，孟公子才想教訓一下他。”
長瑜微蹙眉地瞥了瞥不知何時神色有些微裂的尹遠霽，嘆了一口氣地將手上制住的人放開道：“以後不要再找他的麻煩。”
被長瑜一松開手還有些踉蹌的領頭人被兄弟扶著，自然是不敢不答應，應應諾諾地就逃開了，倒是真的害怕長瑜會追上來一般。
“且慢。”尹遠霽忽然開口對幾名打手道。
“是是·····”領頭打手唯唯諾諾地等著尹遠霽開口吩咐。
“替尹某轉告一句話給孟公子，尹某自會登門謝罪。”
長瑜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尹遠霽，絲毫沒有方才被脅迫時的無奈與憤怒，倒是如同一切並未發生過一般，看來他是覺得她不過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人。
不過，她倒是偏偏不是。
“多謝兄臺相救。“尹遠霽淡淡地朝長瑜頷了頷首道。
“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想要救你？”長瑜挑了挑眉，答道。
尹遠霽微微動了動眉頭，應當是沒有想到長瑜會這樣回答，不過果然是“澗壁松“，性子倒是也沈靜得極快：“兄臺不妨明示。”
“方才寧繹不小心聽到尹兄和一男子的對話了，所以招惹到那群打手必定不是尹兄願意的。”長瑜眼中藏著一抹精光解釋道。
果然，尹遠霽眉頭微鎖，也開始探尋般地看向長瑜道：“這位兄臺到底想要說什麽？”
“不過是想尹兄好好思慮一番，既然受制於人的滋味不好受，何不反制於人。”長瑜淡一挑眉道。
“反制於人？”尹遠霽微一冷笑道：“豈是如此容易。”
說完，看著長瑜的眼中更多的倒是濃濃的探究與不信任。
“那如果我幫你，你可否願意一試。”長瑜迎上尹遠霽的目光道。
尹遠霽皺緊了眉，緘默不言地看著長瑜，心中猜測著能說出這樣話的人到底是有怎樣的目的和背景，而他尹遠霽又怎麽會有幸得到他的相助。
“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為誰而受制於人，但是你不會不明白到了最後你們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。”長瑜說道：“你所已經得罪的都不是小人物，難道你想讓那個誰和你一起面對今日的狀況，恐怕這非你之願吧。”
尹遠霽眉頭未松，目光灼灼地看著 長瑜道：“此事一了結，我自會帶著她離開這裏，不再眷戀這些功名利祿。”
“她？”長瑜唇角微漾，倒是沒有想到這樣性子高潔冷峻的男子，如此“折腰”是為了一個女子。”
長瑜心中暗想，此事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“那她可願意。”長瑜問道。
尹遠霽聞言臉色一變，看著長瑜道：“她豈是這樣庸俗的女子。”
“她不是，那你可願意放下一切的離開？”長瑜挑眉道。
“我有何不願。”尹遠霽淡淡道。
“鏡州第一才子，必然不是浪得虛名，空穴來風。而能夠如此有所聲望，難道不是你有意而為之。”長瑜淡淡一笑道：“有才的人，心中懷著家國。”
尹遠霽眉頭微動，顯然被長瑜一席話說到了心底。若非有心想要追求功名，他又何必懷才顯露，千裏迢迢來此科考。
只是，此番遭遇早已經讓他有些心灰意冷。天子腳下，他尹遠霽也只能受制於人，弱如螻蟻，那他還有什麽把握能夠實現救濟天下之夢。
“如果你尹遠霽不願意做你有才之人該做之事，這天下蒼生才是最後的螻蟻。”長瑜緩緩道。
尹遠霽聞言目中暗沈，不得不說因為長瑜的話心中隱隱有幾分羞愧產生。
他，尹遠霽，一向自視清高，卻不想為小人所壓制而失了一番脾性。
事到如今，倒是處處不由人，尹遠霽看著一派淡雅的長瑜，倒是決定搏一搏道：“但憑吩咐。”
而另一邊跟隨著可疑男子的淩允恭，也頗有些收獲，只是轉身再回“日興茶樓”的時候，卻是不見了長瑜的蹤影。
只不過，倒也因為明白她一向的獨來獨往，徑直也回了譽王府。
而在譽王府，夜色微微浮起，長瑜坐在長廊邊看著“竹深院”中隨風而動的翠竹，心中不免有些感慨。
縱然是一向不屈不折，有氣有節的竹也難免會受到不可抗拒的搖擺，更何況是人呢？今日之事，倒是著實讓她有些憂慮。
如若不能留住像尹遠霽這樣的人，那麽盛朝自是不能在七國爭霸中有何立足之地，反而會是小人得志，賢者遠居。
而這個小人，到底是誰？會不會就是在沈家下毒之人？
想到這兒，長瑜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，也不知道娘親怎樣了？
“看來尹遠霽帶給你不小的煩惱。”淩允恭輕盈地坐上長廊的欄桿上，含笑地看著長瑜道：“我帶回來的東西，你必定很感興趣。”
長瑜擡眼看著坐到欄桿上的淩允恭，眉頭微微一動道：“什麽？”
淩允恭笑意微重地從身上掏出一張莫名的紙遞給長瑜道：“看看吧。”
長瑜微微凝住了眉，心底倒是隱約猜到淩允恭遞給她的是何物了，果然一打開那張紙，她就忍不住皺緊了眉道：“試卷？”
“對。”淩允恭道。
“你怎麽得到的？”長瑜嚴肅道，此事非同小可。
“我跟著那個茶樓的那個人，而茶樓的那個人跟著的卻是和尹遠霽比試輸了的薛海軒。”淩允恭說道。
“那個人在向薛海軒兜售試卷。”長瑜瞇了瞇眼。
薛海軒？尹遠霽？且不論此試卷是真是假，她也已經猜到這事情一定和脅迫尹遠霽的事有關，這兩件事必定有所聯系。
“你去查查尹遠霽來到朝圼都後究竟和哪些人比試過，還有，這些人有什麽共同聯系。”長瑜猜測道：“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事。”
淩允恭看了看長瑜：“調查清楚此事倒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，只不過若是此事牽連重大，你該如何？”
長瑜挑了挑眉，倒是不明白淩允恭勸說的意思道：“你的意思是要坐視不管？”
“在其位，謀其政，並沒有什麽不對。”淩允恭卻似乎並不是長瑜所猜測的一般要她視而不見。
“只不過科舉一事重大，而能夠以此為手段謀利的，必然也是有著身份與地位的人。你如今的身份雖然名正言順，可是太過顯眼卻是不妙。”她要調查，他無法阻止，可是若是她太過顯眼，只怕就容易被人看穿，增加危險。
長瑜想了想，她倒的確是有幾分太過疏忽了，微頓了頓道：“你的話並非沒有道理，只不過我初到禮部，禮部尚書鄧深似乎對我有幾分考察之意，此次若是不能有所作為，卻是難以獲得他的信任。”
“不過，若是此事有人相助，或許既不用我單槍匹馬地顯眼，也是獲得人心的好機會。”長瑜說道。
“你打算讓誰來幫你？”淩允恭皺了皺眉。
“禮部侍郎孟林。”長瑜笑了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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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尹遠霽走過熱鬧的街道，慢慢避開熱鬧人群地轉入了一條小巷。
沈長瑜尾隨在尹遠霽身後發現他一入小巷後神情就大不一樣，不同於方才與薛海軒相鬥時的淡然寧靜，此時那張面孔倒更像是驚碎的夜色，有些寂寥與憂傷。
長瑜自然是看到了那個背對著尹遠霽的背影，微微隱了隱身子，只聽到一陣對話。
“事情辦好了？”一個聲音冷冷地問道。
“好了，薛海軒輸了。”長瑜聽出是尹遠霽的聲音，微微凝住了眉。
“那好，明天是”
“我不想再做了。”尹遠霽說道。
“不做了？”那個聲音倒是有些諷刺道：“這是你能做主的事嗎？難道你忘了誰還在等你。”
“你·····”尹遠霽明顯是有把柄在那人手中，長瑜聽得出那話裏的不甘與羞愧，看來與薛海軒比賽並不是他想做的。。
“明天是刑部尚書的兒子杜睿。”
半響，長瑜才聽到尹遠霽的回答“好。”
長瑜微一提氣就避開轉身走出小巷的尹遠霽，待他走過後，才又跟隨著他。
她倒是想要知道這樣一個心性高的人倒是為什麽而被人控制，以至於這樣不心甘地做不願意做的事。
而尹遠霽的麻煩似乎比她想象地還要多一點，看著被幾個打手包圍的尹遠霽，他倒是沒有流露出半分的恐懼。
“你是尹遠霽？”領頭的打手問道。
“是。”清朗而簡潔地回答倒是讓問話的人一楞。
“那我們就沒有找錯人，給我上。”領頭的打手一揮手，就只見三四個打手一擁而上。
而長瑜站在隱蔽的一處，倒是驚奇那尹遠霽是不會還手還是甘願被打，竟然就站在那裏，不躲也不閃。
長瑜微微一搖頭，提氣從一旁飛到尹遠霽身旁。
尹遠霽有些驚奇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長瑜，還沒有等到他開口，長瑜就伸手制住了領頭的打手。
“啊··啊···痛，”
剩下的幾人看著老大被長瑜擰住手，都不敢再動，其中一個有些懼怕長瑜一般地開口道：“放了我們老大，要不然····。”
“要不然怎樣？”長瑜挑了挑眉淡淡道:：“既然你老大在我手裏，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長瑜一邊說著，一邊故意加重了扭住打手的力氣，果然就聽到了想要的回答：“俠士饒命，我等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”
長瑜滿意地一笑道：“誰派你們來的？”
“是孟公子，城東孟員外的公子。”領頭打手趕緊回答道。
長瑜自然是註意到尹遠霽在聽到這個名字時沒有絲毫的驚訝，看來他應該知道此人是誰，不過她不知道，所以還得問一句：“那你們可知道為什麽孟公子讓你們來攔截尹遠霽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”一名大手說道：“是他上次贏了孟公子，孟公子才想教訓一下他。”
長瑜微蹙眉地瞥了瞥不知何時神色有些微裂的尹遠霽，嘆了一口氣地將手上制住的人放開道：“以後不要再找他的麻煩。”
被長瑜一松開手還有些踉蹌的領頭人被兄弟扶著，自然是不敢不答應，應應諾諾地就逃開了，倒是真的害怕長瑜會追上來一般。
“且慢。”尹遠霽忽然開口對幾名打手道。
“是是·····”領頭打手唯唯諾諾地等著尹遠霽開口吩咐。
“替尹某轉告一句話給孟公子，尹某自會登門謝罪。”
長瑜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尹遠霽，絲毫沒有方才被脅迫時的無奈與憤怒，倒是如同一切並未發生過一般，看來他是覺得她不過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人。
不過，她倒是偏偏不是。
“多謝兄臺相救。“尹遠霽淡淡地朝長瑜頷了頷首道。
“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想要救你？”長瑜挑了挑眉，答道。
尹遠霽微微動了動眉頭，應當是沒有想到長瑜會這樣回答，不過果然是“澗壁松“，性子倒是也沈靜得極快：“兄臺不妨明示。”
“方才寧繹不小心聽到尹兄和一男子的對話了，所以招惹到那群打手必定不是尹兄願意的。”長瑜眼中藏著一抹精光解釋道。
果然，尹遠霽眉頭微鎖，也開始探尋般地看向長瑜道：“這位兄臺到底想要說什麽？”
“不過是想尹兄好好思慮一番，既然受制於人的滋味不好受，何不反制於人。”長瑜淡一挑眉道。
“反制於人？”尹遠霽微一冷笑道：“豈是如此容易。”
說完，看著長瑜的眼中更多的倒是濃濃的探究與不信任。
“那如果我幫你，你可否願意一試。”長瑜迎上尹遠霽的目光道。
尹遠霽皺緊了眉，緘默不言地看著長瑜，心中猜測著能說出這樣話的人到底是有怎樣的目的和背景，而他尹遠霽又怎麽會有幸得到他的相助。
“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因為誰而受制於人，但是你不會不明白到了最後你們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。”長瑜說道：“你所已經得罪的都不是小人物，難道你想讓那個誰和你一起面對今日的狀況，恐怕這非你之願吧。”
尹遠霽眉頭未松，目光灼灼地看著 長瑜道：“此事一了結，我自會帶著她離開這裏，不再眷戀這些功名利祿。”
“她？”長瑜唇角微漾，倒是沒有想到這樣性子高潔冷峻的男子，如此“折腰”是為了一個女子。”
長瑜心中暗想，此事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“那她可願意。”長瑜問道。
尹遠霽聞言臉色一變，看著長瑜道：“她豈是這樣庸俗的女子。”
“她不是，那你可願意放下一切的離開？”長瑜挑眉道。
“我有何不願。”尹遠霽淡淡道。
“鏡州第一才子，必然不是浪得虛名，空穴來風。而能夠如此有所聲望，難道不是你有意而為之。”長瑜淡淡一笑道：“有才的人，心中懷著家國。”
尹遠霽眉頭微動，顯然被長瑜一席話說到了心底。若非有心想要追求功名，他又何必懷才顯露，千裏迢迢來此科考。
只是，此番遭遇早已經讓他有些心灰意冷。天子腳下，他尹遠霽也只能受制於人，弱如螻蟻，那他還有什麽把握能夠實現救濟天下之夢。
“如果你尹遠霽不願意做你有才之人該做之事，這天下蒼生才是最後的螻蟻。”長瑜緩緩道。
尹遠霽聞言目中暗沈，不得不說因為長瑜的話心中隱隱有幾分羞愧產生。
他，尹遠霽，一向自視清高，卻不想為小人所壓制而失了一番脾性。
事到如今，倒是處處不由人，尹遠霽看著一派淡雅的長瑜，倒是決定搏一搏道：“但憑吩咐。”
而另一邊跟隨著可疑男子的淩允恭，也頗有些收獲，只是轉身再回“日興茶樓”的時候，卻是不見了長瑜的蹤影。
只不過，倒也因為明白她一向的獨來獨往，徑直也回了譽王府。
而在譽王府，夜色微微浮起，長瑜坐在長廊邊看著“竹深院”中隨風而動的翠竹，心中不免有些感慨。
縱然是一向不屈不折，有氣有節的竹也難免會受到不可抗拒的搖擺，更何況是人呢？今日之事，倒是著實讓她有些憂慮。
如若不能留住像尹遠霽這樣的人，那麽盛朝自是不能在七國爭霸中有何立足之地，反而會是小人得志，賢者遠居。
而這個小人，到底是誰？會不會就是在沈家下毒之人？
想到這兒，長瑜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，也不知道娘親怎樣了？
“看來尹遠霽帶給你不小的煩惱。”淩允恭輕盈地坐上長廊的欄桿上，含笑地看著長瑜道：“我帶回來的東西，你必定很感興趣。”
長瑜擡眼看著坐到欄桿上的淩允恭，眉頭微微一動道：“什麽？”
淩允恭笑意微重地從身上掏出一張莫名的紙遞給長瑜道：“看看吧。”
長瑜微微凝住了眉，心底倒是隱約猜到淩允恭遞給她的是何物了，果然一打開那張紙，她就忍不住皺緊了眉道：“試卷？”
“對。”淩允恭道。
“你怎麽得到的？”長瑜嚴肅道，此事非同小可。
“我跟著那個茶樓的那個人，而茶樓的那個人跟著的卻是和尹遠霽比試輸了的薛海軒。”淩允恭說道。
“那個人在向薛海軒兜售試卷。”長瑜瞇了瞇眼。
薛海軒？尹遠霽？且不論此試卷是真是假，她也已經猜到這事情一定和脅迫尹遠霽的事有關，這兩件事必定有所聯系。
“你去查查尹遠霽來到朝圼都後究竟和哪些人比試過，還有，這些人有什麽共同聯系。”長瑜猜測道：“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事。”
淩允恭看了看長瑜：“調查清楚此事倒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，只不過若是此事牽連重大，你該如何？”
長瑜挑了挑眉，倒是不明白淩允恭勸說的意思道：“你的意思是要坐視不管？”
“在其位，謀其政，並沒有什麽不對。”淩允恭卻似乎並不是長瑜所猜測的一般要她視而不見。
“只不過科舉一事重大，而能夠以此為手段謀利的，必然也是有著身份與地位的人。你如今的身份雖然名正言順，可是太過顯眼卻是不妙。”她要調查，他無法阻止，可是若是她太過顯眼，只怕就容易被人看穿，增加危險。
長瑜想了想，她倒的確是有幾分太過疏忽了，微頓了頓道：“你的話並非沒有道理，只不過我初到禮部，禮部尚書鄧深似乎對我有幾分考察之意，此次若是不能有所作為，卻是難以獲得他的信任。”
“不過，若是此事有人相助，或許既不用我單槍匹馬地顯眼，也是獲得人心的好機會。”長瑜說道。
“你打算讓誰來幫你？”淩允恭皺了皺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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